一千二百七十 所有人,都得死!(2 / 2)
但秦阳却没有太大的把握,因为南越王身上那一层水纱,恐怕拥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防御力。
可秦阳却不想就这样束手待毙,他是要趁着南越王还没有彻底复苏之前,看看能不能破坏其肉身。
啵!
事实证明秦阳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,他这柄无往而不利的手术刀,仅仅是将南越王身上的水纱,刺进去一个凹陷罢了。
“看来只能试一试那件东西了!”
秦阳并没有气馁,见得他咬了咬牙,瞬间收起了手术刀,而他的面前,则是出现了一抹银色光芒。
“天青银母!”
秦阳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决绝之光,这赫然是他从天都秘境境中境内得到的a级金属:天青银母。
虽然这并不能算是一件真正的禁器,但a级金属的锋利程度,无疑是远超b级禁器。
这也是秦阳在从天都秘境内出来之后,第一次施展天青银母。
天青银母的存在,就连江沪庄横他们也并不清楚,这差不多已经是属于秦阳最具攻击力的大杀器了。
如果是在一些特定的时候,秦阳用精神念力隐藏了天青银母的气息,必然可以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。
哪怕是b级防御禁器,在天青银母的刺击之下,恐怕也是如同豆腐一般被切割而开。
到了那个时候,再想做什么反应,明显是来不及了。
说起来秦阳跟南越王并无什么深仇大恨,可对方处心积虑要杀人灭口,那他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自保。
天青银母就是秦阳最强大的底牌,他也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,将南越王的复苏仪式,扼杀在成功之前。
唰!
在秦阳精神念力的控制之下,天青银母化为一道银色光影,几乎是眨眼的瞬间,就已经刺在了南越王的水纱之上。
“不可能!”
可下一刻秦阳的口中就发出了一道惊呼之声,彰显了他内心的震惊和不解。
因为天青银母刺在水纱之上的结果,几乎跟刚才手术刀造成的结果一模一样,依旧没有能刺穿那件水纱。
要知道这可是a级的天青银母啊,而且是锋利的菱形,哪怕是刺中一件a级防御禁器,也能收到一些效果吧
但那件水纱呢,却仅仅是朝着内里凹陷,连半点要被刺破的迹象都没有,这就让秦阳有些抓狂了。
“难不成这件冰棺幻化而成的水纱,竟然是超越a级的一件防御禁器”
秦阳的震惊仅仅只存在了一刹那,下一刻他就已经冷静了下来,开始分析起可能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。
三千年前的大夏,或许并没有变异者的存在,所以那个时候的一些武器和防御物,应该并不叫做禁器。
但这并不妨碍秦阳的猜测,古武界境界的划分,跟变异境界有异曲同工之妙,想必武器的品阶也大同小异。
变异界有超越普通变异五境的更高境界,那古武界没理由真只有气冲斗玄虚五境,肯定也有更高的境界。
这南越王是三千年前的古武强者,想必其巅峰时期,应该也是超越普通古武五境的超级强者,这一点勿庸置疑。
既然如此,那这般强者的身上,有着一件超越a级材料的防御物,并非什么难以理解之事。
而且秦阳知道,或许也只有这个答案,才能解释为什么a级的天青银母,也无法撼动这件水纱一丝一毫了。
“超越a级的禁器……”
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,饶是以秦阳的心性,心头也不由升腾起一抹火热。
他心想要是自己能将这件水纱从南越王的身上剥离下来据为己有,说不定都能抗衡化境强者的一击呢。
只可惜秦阳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异想天开,现在他连这件水纱的防御都攻不破,何谈将其据为己有。
总不能用三寸不烂之舌,说得南越王主动将水纱脱下来送给自己吧
“小兔崽子,不得不说,你这身上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呢!”
就在秦阳心中贪婪之心作祟的时候,一道略有些沙哑,又有些不太自然的声音,陡然从某处传来,让得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僵。
待得众人凝神一看,只见那原本还横躺在地上的南越王,赫然是缓缓站了起来。
南越王依旧是那极度雍贵的华服,看起来有些繁复,但配上她那一张白玉无暇,而且极为高贵的脸时,却又并不显得违和。
不过这样一副样子要是出现在外边世界,恐怕瞬间就会被所有人围观,问她是不是在拍古装电影电视剧了。
在这套极为高贵的华服之外,又有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水纱,显然是由那具深海玄冰的冰棺所化,更加显得此女神秘莫测。
刚刚复苏的南越王,又刚刚跟自己的灵魂之力融合在一起,喉骨应该还不太自然,所以口音显得有些怪异。
可不知为何,第一次听到南越王的声音,众人总觉得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,不由自主地就要沉迷其中。
“可惜了,任你手段繁多,最终还是要死在于本王的手中!”
这第二句话从南越王口中说出来,听起来就要正常得多了,包括她的整个身体,都慢慢从僵硬变得柔和了起来。
说实话,此刻的南越王,心情很有些复杂。
她既有沉睡三千年之久一朝复苏的兴奋,又有某些美中不足的愤怒。
南越王的灵魂已经跟肉身初步融合在了一起,等于是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。
这对她来说,有着里程碑式的特殊意义。
原本南越王对自己能彻底复苏并不抱太大希望,因为这个过程中的难点真是太多太多,多到她都不敢去多细想。
进入这地底墓宫只是第一步,让这么多人的血脉之力进入玉棺之内则是第二步,灵魂和肉身的融合,则是最后一步。
这中间任何一步走错,都可能会导致三千年来的谋划功亏一篑,可谁又能保证每一步都能走得万无一失呢
若南越王附着的这个人,是地星最强者也就罢了,甚至只是大夏最强者,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患得患失。
但退一步说,如果真是这样的强者,又岂会甘心让一个并非全盛时期的灵魂体摆布
二娘的实力,或者说盗门的实力,实在是有些弱了点。
所以南越王就必须得小心翼翼,其中还得利用李罡这个盗门高徒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最终所有的计划,都在按照南越王的计划发展,直到这最后关头。
一个突然出现的大夏镇夜司成员,自称劳宫的年轻人,差一点点就破坏了南越王的计划。
而如果没有秦阳的出现,南越王的灵魂之力就不会受损,那她复苏之后的实力,就会强上不止一筹。
此时此刻,在南越王的感应之中,自己重新复苏之后的实力,跟她预计的差不多,勉强达到了玄境初期的层次。
这也是她心头愤怒的原因,她心想要是自己灵魂之力没有损失一小半,达到玄境大圆满都并非不可能的事。
灵魂和肉身的融合,现在只是起始阶段而已。
分离了三千年之久,想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必然不是一个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。
而且灵魂之力的损失,也需要时间来弥补。
可以说秦阳先前用彷徨之剑的那一刺,要让南越王多花费好多年的时间。
可南越王不知道的是,她的肉身之所以能提前复苏,同样是沾了秦阳精血的光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如果没有秦阳的那滴精血,就算南越王没有损失一部分灵魂之力,她现在的修为,也还是只有玄境初期。
等于说秦阳在无形之中帮了南越王一个忙,又用彷徨之剑损毁了南越王的一小部分灵魂,此消彼长之下,等于相互抵消。
但精血的事情,南越王并不知晓,她只知道对方让自己损失了一部分灵魂之力,导致自己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补回。
所以说此刻在南越王的心中,对秦阳只有恨意,而没有半点怜悯之心。
脸如寒霜的南越王,眼眸之中没有半点情感,仿佛恢复了三千年前那个生杀予夺的女王,视一切凡人为草芥蝼蚁。
“所有人,都得死!”
当南越王口中这蕴含着杀意的冰冷之言发出后,老三十七他们几个幸存的普通人,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。
就仿佛南越王已经化为了一尊言出法随的神灵,只要是她所说的话,就不可能有半点商量的余地。
众人也知道求饶没有任何作用,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,他们所有人都得被南越王杀了灭口,不会留一个活口。
包括盗门嫡传的李罡,还有曾经被南越王灵魂附着的二娘,恐怕都不可能幸免于难。
江沪和庄横的身上,已经缭绕着淡淡的气息,只是他们的脸色都极其难看。
因为他们知道,就凭自己这裂境后期的修为,想要跟一尊玄境的古武高手抗衡,无异地以卵击石。
可他们却不想这样束手待毙,哪怕是自知必死,临死之前也要狠狠咬一口那个三千年前的老怪物。
“抱歉,身为大夏镇夜司的一员,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!”
秦阳的脸色也凝重到了极点,而且说话的同时,还伸手在手腕上抹了一下,然后他的身旁就多了一头庞然大物。
诚如秦阳所言,自从加入大夏镇夜司的那一刻起,他的身上就多了一份责任,那就是守护大夏黑暗之中的那抹光明。
这个盗墓团伙之中,该死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光了,剩下的这些人当中,或许也有人手上沾着人命,但十七肯定是无辜的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秦阳可以不管不顾十七的性命,但那边还有他的两个队友呢。
江沪和庄横是秦阳带进来的,他就必须得拼尽全力将这两个队友活着带出去。
秦阳从小无父无母,只将孤儿院的葛院长福伯等人当成了亲人。
直到他成为变异者,加入楚江小队后,才又多了几个值得交心的朋友。
严格说起来,江沪是秦阳能加入大夏镇夜司的引路人,对他的意义又特殊了一层。
所以于公于私,秦阳都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,更何况现在他就算是想要独自逃命,又能逃到哪里去呢
想必在那个南越王的心中,第一个想要杀的就是他秦阳吧
“哼,真以为靠着一头合境初期的变异兽,就能护得住你吗”
南越王冷哼一声,听得她说道:“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形势,现在已经不是你劳宫说了算的时候了!”
话音落下,南越王这一次都没有再取出玉哨,而是朝着大殿深处招了招手,然后黑暗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龙头。
“龙兽!”
对于这头实力强横的玉龙,众人已经见识过了,这让他们心头一沉,知道大白蛇的战力,一定会被这头龙兽抵消掉。
诚如南越王所言,在她灵魂和肉身融合苏醒之前,场中的局势是掌控在那个劳宫的手中,但现在明显不一样了。
因为她这边不仅有一头玄境初期的龙兽,更多了她这一尊玄境初期的强者,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不管怎么说,在南越王的感应之下,眼前这个叫劳宫的小子,都只有融境中期的修为。
就算这小子实力强横,能越一个小段位作战,那也不过是融境后期的战斗力罢了,如何跟一尊玄境初期的强者相抗衡
更何况南越王的身上,还有一件防御力极为惊人的水纱,那可是连a级禁器都破不掉的极品。
对于秦阳一方来说,局势一下子就恶劣到了极点,看起来他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。
那边的江沪和庄横这两个裂境后期变异者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;
而李罡的伤势虽然好了一大半,但所中的剧毒依旧存在,而且就算是他全盛时期的斗境大圆满,恐怕也于事无补。
“小子,本王会将你的牙齿一颗颗全部敲下来,看看你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伶牙俐齿”
南越王白皙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,其话语虽轻,但口气之中蕴含的那抹狠毒,却是让所有人都机灵灵打了一个寒战。
“不必管我们,找机会自己逃吧!”
庄横咬了咬牙,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大喝出声,显然他也意识到眼前局势之恶劣了。
而且江沪和庄横都清楚地知道,相比起自己这两个普通小队的裂境队员,秦阳代表的意义,已经并不仅仅是楚江小队。
南方镇守使段承林,掌夜使齐伯然,甚至听说那位首尊大人,都对秦阳看重有加,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。
庄横二人知道自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一旦秦阳也死在这里,那对整个大夏镇夜司来说,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。
真要是那样的结果,那他们可就成为大夏镇夜司的罪人了。
“说什么屁话”
然而庄横话音刚落,秦阳已经是黑着脸骂了一句,然后正色说道:“是我带你们进来的,我也一定会带你们活着出去!”
“咱们大夏镇夜司,可没有在遇到危险之时,抛下队友独自逃命的传统!”
当秦阳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说出口后,不仅是李罡神色一凛,就连老三十七这几个普通人都有些动容。
李罡所在的师门,以前也跟其他古武门派一样,对大夏镇夜司有些偏见,觉得是镇夜司用武力压制了古武界。
可是现在看来,有些想法可能有失偏颇,单就义气这一块,眼前这三人就不比古武界一些同门师兄弟差多少。
“啧啧,真是好一出兄弟情深啊!”
就在这个时候,南越王的声音已是随之传来,其口气之中蕴含着强烈的嘲讽之意,但脸上神色依旧冰冷。
或许在南越王眼中,这所谓的兄弟情义显得是那么的可笑。
在她所在的那个年代,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所谓父子兄弟,能将性命交托在兄弟手上的人,无疑是少之又少。
南越王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任何一个人,尤其是那个之前调戏自己,更害得自己损失了一部分灵魂之力的可恶小子。
这些家伙难道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吗
而且这座大殿连个窗户都没有,开门的机关只掌控在南越王一个人的手中,对方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
“殷芷,我最后问你一次,你真的要杀光我们所有人,将自己陷入毫无退路的境地吗”
然而就在南越王想要看看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时,却不料从那个小子的口中,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。
“悬崖勒马,为时未晚!”
秦阳再次开口说道:“只要你愿意,我之前那个合作的提议,依旧有效!”
当众人听到秦阳说到“提议”二字的时候,尽都记起在两天之前,南越王肉身还没有复苏的时候,秦阳说过的一些话。
只是就连李罡都微微摇了摇头,心想都到这个时候了,南越王占尽上风,又怎么可能再来跟你谈什么合作
“殷芷,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,我可以保证镇夜司绝不找你的麻烦!”
秦阳侃侃而谈,伸出手来朝着某处一指,说道:“至于那些家伙,全都是死有余辜,大夏镇夜司也不会因此追究你的责任!”
话音落下,整个地底大殿之中显得异常安静,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了那个刚刚复苏的南越王脸上。
然后他们就看到南越王嘴角微微一翘,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冷笑,已经是从其脸上缓缓浮现。